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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西藏的文學創作-西藏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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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當代小說的創作起步較晚,20世紀中期只有幾部短篇小說發表于報刊上,尚未給人印象就曇花一現,再不見蹤跡。70年代,雖然有若干作者嶄露頭角卻仍未成氣候。直到80年代,小說創作才有所突破,不僅形成一支蔚為壯觀的創作隊伍,且產生了數量可觀、質量上乘的作品。到目前為止,短短20多年間,當代小說作品從無到有,不少優秀作品不僅實現了民族的跨越,且登上了世界的文學舞臺。

    《幸存的人》

    益西單增和他的《幸存的人》

    益西單增,1941年生人,祖籍西藏阿里,出生于四川省甘孜州鄉城縣的小山村。1944年從鄉城逃到巴塘,靠父親砍柴、母親做手工活為生。1950年,益西單增參軍并隨部隊進軍西藏,在西藏丁青地區工作,先后任文工隊員、翻譯、公安員。其間深入群眾,接觸社會,為以后的創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57年到北京,先在中央民族學院學習基礎文化,后在中央美術學院學習美術史專業。1969年返回西藏,在西藏自治區展覽館工作。

    自1974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1980年完成其代表作長篇小說《幸存的人》,1985年推出其第二部長篇小說《迷茫的大地》,其后不久第三部長篇《菩薩的圣地》問世。其間尚有不少中短篇小說發表。益西單增以其豐富的生活積累、堅實的創作基礎、強烈的創作欲望和頑強的寫作毅力而成為西藏文壇寫作長篇小說的佼佼者。

    益西單增的長篇小說《幸存的人》1981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有法文譯本,曾榮獲第一屆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長篇小說獎及西藏自治區優秀創作獎。小說的基本構架是以1936至1951年原西藏地方政府統治下的舊西藏為時代背景,展示農奴與農奴主兩個階級營壘的矛盾和斗爭。一方面寫農奴主的殘暴、奸詐和外強中干;另一方面,寫農奴的智慧、反抗和力量。從而告訴讀者,農奴是推動西藏社會前進的真正動力。

    小說以“幸存的人”作為書名,中心人物是虎口余生的女農奴德吉桑姆及其幼侄桑杰普珠。貫穿全書的是幾個典型故事情節:

    情節之一——血洗德吉村。這是一個令人毛骨驚然的開始。剛上任的代理宗本仁青晉美,憑借世襲的特權,帶領250名官兵,沖進集體抗拒苛捐雜稅的德吉村,企圖將村里“不做尺牘宗政府腳下的地毯,要做房頂上的經幡”的30戶農奴斬盡殺絕,以警示全宗人民。在血洗德吉村的慘案中,農奴與農奴主展開了殊死的搏斗,德吉桑姆和桑杰普珠得以幸存。仁青晉美卻以“喝人血的蝎子”而臭名遠揚。

    情節之二——追捕德吉桑姆。德吉村遭血洗之后,德吉桑姆失去了家鄉和親人。等待她的是仁青晉美的苦苦追殺。為親人報仇的信念激勵她活下去。她隱姓埋名,更改了籍貫,隱沒于農奴之中,終于逃出了魔掌。在避難中,德吉桑姆練就了一雙巧手,一雙鐵腳和一顆堅強的心特別是得到了農奴索甲真誠的愛情,支撐著她死里逃生,化險為夷。

    情節之三——嚴懲農奴主。仁青晉美五毒具全,無惡不作。經濟上是個吞噬農奴血汗的吸血鬼,政治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生活上是個奸淫婦女的大流氓。為了霸占年輕貌美的德吉桑姆(長大成人的德吉桑姆已與丈夫索甲返回德吉村而為仁青晉美所不識),派索甲去支外差。德吉桑姆夫婦將計就計,在仁青晉美行不義之時,奮起對其進行懲罰。若不是亂中出錯,仁青晉美必死無疑。

    情節之四——逼上神山。德吉桑姆等少數農奴與仁青晉美較量受挫,索甲被殺,德吉桑姆被押。就在人們不知何去何從之時,農奴英雄洛卡達日高舉起義大旗,團結了大批農奴兄弟,組成一支隊伍,在深山安營扎寨。被逼上神山的農奴經常出沒于農奴主的四周,巧妙地襲擊敵人,壯大了自己的隊伍,有效地打擊了以仁青晉美為首的農奴主階級,給在暗無天日中掙扎的奴隸們以活下去的希望。

    情節之五——雅魯藏布江上的“妖魂”。仁青晉美用財寶收買德吉桑姆,為德吉桑姆所不齒;轉而用貴夫人的高位去誘惑,回敬他的是致命的一刀;酷刑、牢獄均制服不了德吉桑姆,卻激怒了更多的農奴。萬般無奈之下,仁青晉美使出最后的看家本領,誣陷德吉桑姆為“鬼”,將其投入波濤洶涌的雅魯藏布江中,卻被江邊的農奴兄弟和正在進軍西藏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救起。德吉桑姆身上的鎖鏈被斬斷,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自由幸福的光明樂園。

    應該說,《幸存的人》在西藏文學特別是當代西藏文學中占有重要地位。益西單增在創作中著力開掘人物內心世界,表現人物的心靈美,增進了各民族間的相互了解。作者政治眼光敏銳,藝術本領高強,語言生動形象,深刻地揭露了社會生活的主要矛盾,回答了社會生活的重大問題,對今天的現實生活同樣有重要意義。

    降邊嘉措及其《格桑梅朵》

    降邊嘉措,生于1939年,四川省甘孜州巴塘人。1950年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并隨軍進藏。邊進軍邊訓練邊修路邊做群眾工作,沿途深入農村、牧場、寺廟,跨越雪山、草地、冰川,耳聞目睹了解放軍進軍西藏的全過程,歷時一年,到達拉薩。這一經歷,為其日后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堅實的生活基礎。

    《格桑梅朵》的創作始于1960年,1963年完成初稿,受到出版社的重視,提出進一步修改的具體意見,書稿修改近20年,方由人民文學出版社于1980年正式出版。這是當代西藏乃至整個藏族作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1982年由民族出版社出版藏文版。

    1980年是降邊嘉措的豐收年,在《格桑梅朵》出版后,他又通過考試,進入中國社會科學院,成為第一個藏族副研究員。此后他便一邊搞藏族文學研究,一邊繼續文學創作。20年來,既有學術論著《格薩爾初探》、《格薩爾與藏族文化》等,又有《十三世達賴喇嘛》(與吳偉合作)、《格薩爾王全傳》(與吳偉合作)、《雪山名將譚冠三》等文學著作。

    格桑梅朵意為吉祥花、幸;,是小說中一對青年男女邊巴和娜真純潔愛情的象征,也是藏族同胞向往吉祥、幸福生活的象征!陡裆C范洹芬袁F實主義的手法,選擇了一連串新鮮有趣的故事,熱情歌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的偉大勝利,歌頌翻身農奴的迅速成長,歌頌漢藏民族的舊情新誼,歌頌西藏高原第一個春天。她向世界宣告,翻身農奴夢想的吉祥幸福變成了現實。

    小說選擇1950年10月至1951年10月這一特定時間,選擇從金沙江天險到拉薩古城這一特寫地段,選擇一個莊園、一個兵站、一個牦牛運輸隊這樣的特定范圍,通過一支解放軍小分隊藏漢族指戰員艱苦而又巧妙的斗爭,把進軍西藏這個震撼世界的重大歷史事件寫得既輪廓清楚,又細膩可讀。

    進軍西藏是一場驅逐帝國主義的風暴,又是一場農奴翻身得解放的革命,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鮮事。因此,許多人感到陌生,需要有一個觀察、認識的過程。小說相當真實地描述了各方面代表人物對進軍西藏的不同態度:極少數反動分子在帝國主義的支持慫恿下,或武裝對抗,或造謠中傷,或經濟困擾;而西藏上層人物,由于種種原因,或因開明而樂于合作共事,或對共產黨不理解而心懷疑懼,或聽信謠言而與共產黨對立。對各種人物,小說把握得很有分寸。

    作者著墨最多的是一批有政治遠見、有政策水平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指戰員和在解放軍的幫助下,砸碎鎖鏈的翻身農奴。他們是:久經戰場心里只有西藏人民的進藏干部郭志誠、李剛、洛珠,苦大仇深、一心向往解放的青年英雄邊巴,掙脫鎖鏈、展翅飛翔的女英雄娜真,等等。

    《格桑梅朵》的特殊意義在于這是一位藏族作家以自己的親身感受,從藏族人民特有的心理和視角,去看待去理解去掃描解放西藏的歷史講程中所發生的事情。隨著人物的活動和情節的展開,我們從中看到邊巴如何從一個農奴成為戰士,看到娜真、吉村、尼瑪次仁、仁青大伯等對解放軍的態度如何從疑懼到覺悟的思想轉變,看到李剛隊長為了西藏的解放而犧牲,長眠在高原上,看到匪首噶朵配合反動勢力進行叛亂,看到農奴主益西如何拖延和阻撓解放軍進軍拉薩等等。一幕幕逼真的場景通過普通藏族人民的眼光透視出來,把讀者帶入那古老、神秘和畸形的高原社會,構成50年代初期西藏社會奇光異彩又驚心動魄的生活畫面。

    班覺及其《松耳石》

    班覺,生于1941年,西藏拉薩人。1981年當選為西藏文聯委員、西藏作家協會理事。1983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同年調拉薩市文聯任《拉薩河》雜志副主編,1984年調《中國歷史文化名城》拉薩編委會工作。1987年后任拉薩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市文化廣播電視局副局長等。

    松耳石飾品

    松耳石飾品

    1980年,班覺的處女詩作《頌文學之春》在《西藏文藝》創刊號上以頭條發表,從此踏上文學創作之路。其后發表的主要作品有:《必定作出貢獻》、《祖國的希望比天高》、《圣地重游》、《回顧歷史》等詩歌,報告文學《他是戰士》,散文《昌珠寺觀后》,短篇小說《花園里的風波》(獲第一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獎),長篇小說《松耳石》等。

    1985年出版的《松耳石》,是西藏當代文壇第一部用藏文創作的長篇小說,獲西藏自治區優秀文學創作獎及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長篇小說獎。

    小說講的是,西藏山南地區扎嘎宗農奴平措之父到圣湖瑪旁雍錯朝佛,在湖邊撿到一塊品質極好的松耳石,視為神賜寶物,遂成為代代相傳的傳家寶。此事被當地宗本知道后,千方百計要將此寶據為己有。平措夫婦因拒絕獻寶而被投入監獄。在班丹姨玉珍的幫助下方逃出虎口,流浪到四川德格地方。平措之妻宗巴病重,彌留之際,留下遺言:“請把松耳石獻給佛祖,保佑我們的兒子平安幸福!逼酱胱衿捱z愿,懷揣寶石,領著兒子班丹,翻山躍嶺來到拉薩,懷著一片虔誠,走進大昭寺,將寶石獻給了釋迦牟尼佛。但很快寶石就成了拉薩米本的私物。正巧,噶倫桑旺欽波正為其公子晉美扎巴尋求一塊“喇玉”(寄魂石)。拉薩米本獻上手中寶石,從而得到了兩個莊園的俸地。

    松耳石在達官貴人的手中迅速傳遞著,很快到了代本情婦賽準的手中。代本害怕寶石的真正主人班丹報仇,遂設下了圈套:代本讓賽準將松耳石在班丹面前虛晃一下,然后把一方紅綢疊成小包,令其交給代本。代本開包自然不見寶石,便誣班丹竊寶,將其投入監獄。

    班丹的好友德吉親眼見到松耳石仍在賽準手中,并將此消息悄悄告訴獄中的班丹。班丹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一天,在大庭廣眾面前,當著噶倫桑旺欽波的面,班丹以人證物證揭穿了松耳石的秘密。眾目睽睽之下,桑旺欽波佯裝要處罰代本,并釋放了班丹。然而,代本并未被處罰,班丹非但沒有獲得真正的自由,反而再度被代本秘密逮捕,就在被處死的緊要關頭,又是德吉救了班丹,并與他一起走向茫茫雪山高原。

    小說以一塊西藏的著名寶石松耳石為主線,引出一系列農奴受剝削、壓迫的血淚故事,勾畫出少數統治者滿口仁義道德,實則極盡貪婪、狡詐、殘暴之能事的真實面目,使農奴逐步分清敵友,明辨是非,動搖了神權思想和宿命論觀念,從而自覺地走上爭自由、求解放的道路。

    班覺對自己的作品有如下評價:“《松耳石》所反映的,是舊社會拉薩城不同地位的各階層之間的人際關系和每人特有的思維形態,盡可能地勾勒出當時的社會生活面貌。小說的語言運用,除了使用拉薩語方言外,主要采取藏族廣大群眾看得懂的名詞術語。寫作藝術方面,在繼承藏族優良寫作傳統和文學形式的基礎上,也采用了其他民族的一些創作方法和寫作特點。這部藏文小說,是我獻給廣大讀者的禮物。另一個目的,也是為年輕一代和藏學研究者了解舊西藏提供一個有用的參考資料!

    扎西達瓦及其《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和《騷動的香巴拉》

    扎西達瓦,生于1959年,著名藏族青年作家。拉薩中學畢業后,在西藏藏劇團當過美工、編劇,后調入西藏文聯從事專業文學創作。1979年開始發表作品,素以勇于開拓嘗新見稱。其作品不僅在內容上追求新的思想、新的故事,手法上也力求新的技巧,新的形式。他認為,寫民族,重在寫心理素質,而不是表面的服飾、皮膚等等;西藏人民建設新西藏,不一定寫在機器旁怎么工作,而是表現這個歷史進程中的人,人與人發展變化的關系。20余年來,扎西達瓦發表的小說很多,主要有短篇小說《沉默》、《朝佛》、《歸途小夜曲》、《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去拉薩的路上》、《西藏,隱秘歲月》、《喪鐘為誰而鳴》,長篇小說《騷動的香巴拉》等。其中,《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西藏,隱秘歲月》和《騷動的香巴拉》最具代表性,被稱為扎西達瓦的拳頭產品,不僅在中國廣泛流傳,同時被譯為英、法、德、日、西班牙等多種文字。

    短篇小說《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寫的是兩個虔誠的朝圣者塔貝和瓊去尋找理想凈土香巴拉,他們帶著檀香木佛珠和一根用以系結計日的牛皮繩。沿途具有文明生活的村莊留不住他們的腳步,最后塔貝死于紅教祖師蓮花生的掌紋地帶,而女主人瓊則踏上了返回現代的歸途。在這篇近兩萬字的短篇中,作品描述了一個近乎荒誕變異、奇妙莫測的境地。92歲的活佛的臨終囈語、登車飛離的蓮花生、掌紋地帶的時間倒流、自然景觀的奇特變異……令人眼花繚亂。透過神秘翻涌的煙霧,我們仍然可以看到作者從未來的角度回憶現實、展示現實,作者將原始與現代、富麗與貧瘠、文明與野蠻觸目驚心地排列在一起,使人在獲得荒誕的印象之后又陷入哲理的沉思。系在皮繩上的是一顆癡韌、狂放、善良、渴望幸福和自由,而又沉重、苦澀、蒙昧、令人欽敬而又心酸,充溢偉力而又積淀惰性的高原民族魂。

    《西藏,隱秘歲月》是《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的姊妹篇。小說描述了一個偏僻山區四代藏族人命運的悲歡離合。作者將哲拉山區廓康山村75年的興衰史分為三個階段,每個階段的起訖年代用阿拉伯數字顯示,這變成了每一段的標題。這種帶有編年史意味的結構,向讀者展示了西藏近代史上的一系列大事。如十三世達賴喇嘛出亡印度;英國F·M·貝利中校和他的助手潛入西藏;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等等。這些歷史事件的描述完全融入了人物命運的總體敘述之中,使讀者從人物命運的變化中看到歷史的折光。扎西達瓦在插入這些歷史事件時,所用的又是帶點怪誕的嘗試。女主人公次仁吉姆兩歲時能在沙盤上劃出人世間生死輪回的圖騰,還會跳一種西藏早已失傳的格魯金剛舞。后來,潛入西藏作“無護照西藏之行”的英國人貝利中校的助手吻了一下次仁吉姆,小姑娘的右臉隆起了一塊紅腫,“被鋼針般粗硬的胡子扎出的幾個小眼不停地流著膿液”,從此,體現在小神女身上的種種度母化身的跡象全然消失了。小說寫了四個名叫次仁吉姆的女人,兒乎是四代人。為什么她們全都同名同姓?又為什么似曾相識又不相識?作者在小說結尾時讓一個神秘的聲音道出真諦;如同佛珠串上那108顆珠于那樣,它們個個相似,周而復始地從人們手中捻過;西藏的女人一代代的命運也有著多少相似之處!這種象征手法的運用,給人以深刻的哲理啟迪。

    《騷動的香巴拉》是扎西達瓦文化大革命期間,傾其全部心血,精心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作品自成世界,各類人物在此集合,故事情節多向展開,語言較前更加爐火純青。作品主要以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和十年動亂(1966—1976年)為時代背景,運用新奇的藝術手法,透過社會激烈動蕩的方方面面,描繪了各階層人物的思想動態和行為表現,構成一幅既現實又虛幻的畫卷。

    《騷動的香巴拉》人物眾多,主要有三個集團:一是以才旺那姆為中心的凱西家族及其管家色崗·多吉次珠一家;一是以凱西公社支部書記倫珠諾布為代表的基層干部;一是康巴流浪漢。在西藏急劇動蕩的社會變革中,這三部分人站在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的表演,帶給讀者極大的心靈震撼。

    才旺那姆是凱西家族的顯要人物,在英國出生,流居印度7年。她從國外回到西藏,被選為政協委員。為繼承家業和官位,在父母的包辦下與一非貴族結婚,而自己的所愛亞!に骼试频ひ蚺烟颖粨魯。其所生長女德央,大學畢業后移居瑞士投靠舅舅;幼女梅朵系解放軍的報務員,后來化作一道白光而去。才旺那姆曾到各地調查研究,寫一些文章,也將自己的親身經歷和所見所聞寫進回憶錄。最后,處于昏迷狀態時,卻在呼喚著自己年輕時的情人亞!に骼试频さ拿。

    色崗·多吉次珠,平民出身,卻坐上了凱西家族大管家的位子。因勾搭女主人的侍女、男主人的情人玉珍而遭責打,卻也因此而被允許娶玉珍為妻。民主改革時,因其所處地位而被劃為領主代理人,其9個子女同時成了專政對象。為改變處境,他將次女嫁給治保主任,小女送到俱樂部為公社干部服務,后因誤會喪命。惟有幼子達瓦次仁得到女主人才旺那姆的青睞,不僅被允許自由出入主人家,還隨主人在社交場會行走,似乎已成為凱西家的一員。

    倫珠諾布,是農奴出身的公社支部書記,熱愛工作,辦事利索。其屬下均各盡其職、團結肯干,但對傳統的風俗習慣也習以為常,不僅經常和下屬在一起喝酒歌舞,請婦女侍奉,甚至派年輕女了給漢族干部支夜差,對黨紀政風的損壞不以為然。

    康巴流浪漢分為兩批,第一批是些無業游民,靠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為生;另一批是文物商販,靠倒賣文物為生。這些人不僅影響社會治安,而且把一些價值連城的瑰寶倒往國外,造成無法追回的損失。整個小說無論是司空見慣的真實生活的敘述,還是夢魘一般玄而又玄的虛幻場景,都是西藏往昔歲月發生和存在的生活片段的藝術再現,也是人們頭腦中思維活動的折射,使作品的密度大大增加,同時也增加了閱讀的難度,甚至連故事梗概都難以概括。這里可以借川貝拉的一句話作為對這部作品的評價:“這是一部偉大的作品,到下個世紀,才會有人讀懂它!

    扎西達瓦對于西藏文壇的貢獻首先是其開西藏新文體小說的先河,使得西藏小說界的視野和胸襟都空前地得到拓展;其次是他開掘和利用文化資源,使小說的背景更為廣闊,基礎更為堅實;第三是將西藏小說推向了空前的巔峰,展示了西藏作家及其作品的實力。

    色波及其《圓形日子》

    色波,生于1956年,藏族青年作家,也是西藏探索小說的一個代表人物。生于四川成都,1973年曾在遼寧學醫,畢業后一直在西藏許多地方行醫。1982年開始寫小說,兼搞文學理論和文學評論。1989年到西藏作協工作,曾任《兩藏文學》副主編。

    色波的小說作品主要有《幻鳴》、《在神鷹的翅膀下》、《在這兒上船》、《圓形日子》、《香巴拉之路》等。

    《幻鳴》 寫了一個從異鄉回歸的門巴族游子尋找自己父親的故事。他用大寫意的濃重色彩描繪了一幅狂蕩的門巴族的婚俗圖。主人公的父親與叔叔曾經共娶一個妻子,20多年后,主人公和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先后親近過同一個門巴姑娘。這種驚世駭俗的婚俗競然能夠綿延流長。

    《在這里上船》 更象一個寓言,敘事語言的所指越來越遠離現實中有形有象的物質外觀。而《圓形日子》的整體框架就是一個首尾閉合的圓形結構。色波一開始就規劃出這種圓形的大致輪廓,然后不斷地修飾,潤色,使之在形態上更為規范、完美。正是這種修飾和潤色,為框架填補了血肉:戴墨鏡騎摩托的小伙子,古玩店,外國人,干枯的老太太等等,這些用來充實框架的元素,作者是信手拈來,極具隨意性,卻在整個圓形結構中沒有留下任何縫隙。

    相當多的讀者看色波的作品,首先是感到驚奇,繼而是朦朦朧朧,忽明忽暗,最后才品出一點味道來。這不僅是因為色波的小說換了一個傳統的表達方式,也不僅是小說講了許多人們陌生的情節,最主要的還在于作者的思想太沉重,留給讀者太費力的思考。然而,當讀者一旦讀懂了色波的心思,就能夠體會舊西藏的方方面面,同時會覺察到,那片古老的土地在緩緩變化,新的東西正在增多。

    央珍及其《無性別的神》

    央珍,1963年生,拉薩人,新時期成長起來的藏族青年女作家。1985年畢業于北京大學中文系,曾經擔任《西藏文學》副主編,發表作品約50余萬字,代表作《無性別的神》榮獲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優秀長篇小說獎,F供職于中國藏學研究中心。

    1995年中國青年出版社隆重推出央珍的長篇小說《無性別的神》。小說塑造了西藏的官員、貴族、僧侶、尼姑等不同階層的不同形象,精細地展現了藏族社會的典章制度,上層的生活習俗,服飾飲食等多方面的細節,具有獨特的文化魅力。

    小說講述的是主人公央吉卓瑪成長的故事,大致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央吉卓瑪在得康府的生活。得康府是一個有官爵、有莊園、有權勢的貴族之家,央吉卓瑪是得康府的二小姐,可稱得上是金枝玉葉。但是,央吉卓瑪從小就生活在輿論的壓力下,比如,她在雪天降生,被說成是不吉利的人;弟弟因肺病夭亡,也認為是她帶來的災難;父親因郁郁不得志而病逝也被看作是央吉卓瑪造成的厄運。因此,盡管央吉卓瑪有奶媽服侍,有錦衣玉食,卻始終感到壓抑和被束縛。

    第二部分是講述央吉卓瑪寄人籬下的生活。父親死后,母親再嫁,繼父當權,央吉卓瑪成了多余的人。在被相繼送至叔父的帕魯莊園和姑太太的貝西莊園后,盡管起初受到親情的呵護,但由于親人的相繼病故,央吉卓瑪再度陷入窘境,不得不返回拉薩。

    第三部分是央吉卓瑪在尼姑庵的生活。在央吉卓瑪14歲時,被突然告之,為了使其擺脫輪回之苦,要她遁入空門。對此,央吉卓瑪毫不驚詫,反倒認為,這是結束自己多年苦難生活的一條道路。但佛門的日常生活似乎并不如意,特別是看到有些小尼姑遭師傅的打罵,央青卓瑪心生疑惑,寺院并不是佛經所說的凈土,不是她向往的香巴拉。

    小說在敘述了央吉卓瑪的生活三步曲后,扼要地寫了一個結尾: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渴望新生活的央吉卓瑪此時已是尼姑赤列曲珍,終于投奔了解放軍,這是她一生第一次自己選擇的生活道路。

    小說中的“無性別的神”并非指神,而是指中國人民解放軍。因為有的藏人初次見到的解放軍是長發藏在軍帽里的女兵,衣著打扮與男兵一樣,所以認為解放軍無性別。藏族人多年來寄托在神佛身上的愿望,在解放軍的關懷下一一變成了現實,于是,便把解放軍喻為神兵、菩薩兵。

    這部22萬字的長篇小說,不追求驚險的故事情節,不塑造高大的人物形象,而是以一個小女孩央吉卓瑪的眼睛和耳朵,展現了本世紀初、中葉西藏地區風云變幻的時代背景,社會體制,政治事件,貴族的、莊園的、寺院的生活,在相當程度上成為表現那一時期西藏社會的百科全書。

    拉巴平措及其《三姊妹的故事》

    拉巴平措,1942年生,西藏江孜人,1963年畢業于中央民族學院藏文研究班,先后任西藏師范學院黨委書記、中共西藏自治區黨委宣傳部副部長、西藏文聯副主席、西藏作家協會主席、西藏社會科學院院長、西藏自治區副主席等領導職務,不僅具有理論修養、政策水平和豐富的工作經驗,而且藏文和漢文及科學文化功底深厚,熟悉西藏社會的過去和現在。他在繁忙的社會工作之余,一直關注西藏文學的勃興和發展,并身體力行地實踐。他的藏文小說《三姊妹的故事》和《雨后的森林》發表后引起強烈的社會反響。

    《三姊妹的故事》 發表于1981年《西藏文藝》藏文版第一期,獲西藏自治區優秀文學創作獎,繼而譯成漢文,發表于《西藏文藝》漢文版1981年第五期!度⒚玫墓适隆分v的是:西藏農奴阿爸公巧、阿媽金宗三個女兒的故事。大女兒彭多與鄰居列曲本是青梅竹馬,交換了手鐲戒指,確立了愛情關系。一天,兩個藏兵要搶走彭多姑娘,列曲出來阻擋,卻死在藏兵的刀下。彭多悲憤之下,跳進了年楚河。二女兒普赤記取姐姐的教訓,深居家中,終日織裙,從不外出。但還是被一大少爺窺見,花言巧語,小恩小惠騙奸了她。普赤受此奇恥大辱,遂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年老的父母不忍兩個女兒的悲劇在小女兒身上重演,將三女送入寺院,出家為尼。但寺院亦非凈土,三女兒先是遭“活佛”奸污,又被寺主誣為偷銀碗的小偷,挨了鞭子又被關進監獄。嚴酷的事實使她明白了“教人不要作惡的是翁則(經師)大人,對人栽贓陷害的也是翁則大人;教人戒除淫行的是翁則大人,勾結活佛胡混的也是翁則大人;勸人誠實無欺的是翁則大人,逼人編造謊言的也是翁則大人”。

    小說之所以反響強烈,是由于其塑造的人物和故事極具典型性。藏兵狐假虎威強奸民女,貴族少爺玩弄女性,活佛奸騙婦女,翁則誣陷女尼,凡此種種,不一而足。翻開西藏的歷史,每一個地區,每一個莊園,類似的故事,比比皆是,發生在身邊的故事,自然能引起人們的共鳴。作者把三姊妹安排在同一家中,顯然是一種藝術匠心的提煉,一種典型的概括。

    德吉措姆及其《漫漫轉經路》

    德吉措姆,生于1946年,西藏拉薩人,70年代走上文壇的女作家。歷任西藏農牧學院教務處長,自治區黨委宣傳部教育處長,山南地委宣傳部長,《西藏文學》編委。1977年發表處女作《駿馬飛奔》,引起文壇關注。1980年發表代表作《漫漫轉經路》,獲西藏自治區優秀作品創作獎。1981年在北京中國作家協會文學講習所學習半年,在文學創作實踐的基礎上,強化了理論修養。其作品感情充沛,描寫細膩,筆法清亮,語言流暢。

    轉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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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轉經路》 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了“我奶奶”的故事!拔夷棠獭毙牡厣屏,虔誠信佛,無論冬夏,無論身體好壞,每天堅持轉大昭寺,轉拉薩城。手里有一點錢,就要獻給菩薩,家里有一點酥油,就要供給寺院。然而,她得到了什么呢?兒子被領主打得血肉模糊,含恨死去;兒媳遭到藏兵槍擊,葬身拉薩河中;她自己最后支差摔傷,無錢醫治而亡。

    “我”和“我奶奶”不同,不但對拉薩街頭的事情有了思索和疑問,對奶奶的話也不那么相信了!拔夷棠獭备嬖V“我”:“千萬不要偷吃敬奉佛爺的東西,要是吃了,嘴里會冒火,手指就會爛掉!钡,“我”用敬奉菩薩的銅幣買了油糕吃,嘴里沒有冒火,手也沒有爛掉。

    有人告訴“我”,漢人殺老年人,抓青年人,搶漂亮女人,不大不小的孩子摔死在大樹上,剛出生的嬰兒要吃掉。但是,“我”看到的卻是和善的漢人,與漢人在一起的藏人,生活也很美滿!拔摇币脖粷h人送到學校讀書,后來成為高等學校的教師!拔夷棠獭鞭D經祈福一輩子也沒有得到的東西,“我”都得到了。

    這是一篇耐人尋味的小說,其間有控訴,有探索,有總結?卦V的是封建農奴制帶給藏族人民的痛苦,探索的是隱藏在宗教霧靄中的秘密;總結的是幸福生活不是在漫漫轉經路上,而是在社會主義的金光大道上。

    扎西班丹及其《明天的天氣一定會比今天好》

    扎西班丹,1962年生,西藏仁布縣人,1978年任農村干部小學民辦教師,同年被聘為《西藏日報》業余通訊員。1982年起開始文學創作,發表有散文、小說。1985年調《西藏日報》社任編輯,同時堅持業余創作。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說《明天的天氣一定會比今天好》、《一個罪犯留下的信》、《次仁老師的誤會》、《婚事》、《夜話》、《沒有說完的一段故事》等,散文有《自身價值與新認識》、《路上》、《春光無限美》、《故鄉夜景》等,還有詩歌、評論多篇。1992年出版長篇小說《一個普通家庭的歲月》。

    《明天的天氣一定會比今天好》是描寫西藏農民生活的一篇佳作。寫農民一年到頭的忙碌和辛苦,寫農民對天氣的關心,寫農民在困難面前的百折不撓。

    主人公格桑扎西是一個很有代表性的農民典型,起早貪晚,惜時如金,并且要求全家都要如此。小說并沒有直接寫他的辛苦,他的女兒有一段話:“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耕完多少上地,更不知道阿爸心中想些什么事情,只看見兩頭耕牛累得氣喘吁吁,嘴里吐著白色泡沫,脖子上的鈴聲越來越小”,“可是那兩頭耕牛無論怎樣也難以忍受沉重的勞累,再也挪動不了腳步,最后躺在地上,好象沒有吃飯的老人!

    對于以種地為生的農民而言,“靠天吃飯”似乎天經地義。因此,他們對天氣的關心,應視作對自身生存的關心。作品中,既強調格桑扎西深諳風調雨順會帶來豐收,旱澇冰雹會帶來災難的道理,也描述了農民祈盼好天氣的做法。例如,捉來青蛙和蝎子,讓它們相斗,如果青蛙得勝,就會下雨;相反,蝎子得勝,就會繼續干旱。對付冰雹的辦法近乎于巫術:除念咒語外,還要在田地的四角釘上木橛,認為冰雹一來就會碰到木撅而停止。

    小說在結尾時,格桑扎西面對災難,表現了他的不屈不撓“一輩子的終身伴侶要永別就永別了,一年的收成沒有了還能補回來,今年雖然糟了,還有明年呢!現在心情難受也沒有用,倒不如為明年的豐收,再去戰天斗地更好!”

    作者扎西班丹生在農村,長在農村,雖然沒有上過大學,卻從未放松學習。他廣泛閱讀和研究歷代藏族學者的藏文名著,也熟悉許多中外文學名著、從中汲取營養,學習知識,從而提高創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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